她叫董婷婷,是辽宁盘锦的一位医务人员。她也医院重症医学科的副护士长、该院重症医学科最年轻的主管护师。
1月26日,董婷婷作为辽宁省首批医疗队的一员,首批出征武汉支援疫情防控。
辽宁首批医疗队一行人来到武汉后,医疗队分成5个普通救治组和1个重症救治组,董婷婷被分在重症组。“其实,这个时候已经不需要动员了,大家都十分清楚这次来是干什么的。”
“第一次来武汉,没有新鲜感和兴奋感,更多的是沉甸甸的责任。”董婷婷说,大年初三,早上6点半,起床、洗漱、换衣服,“不到20分钟,一切全部搞定,也许是作为一个女人最‘糊弄’自己的一次吧。”
“听队友说,上了临床科室后,4到6个小时才能换班一次,这期间压根上不了厕所,一来是因为患者太多没时间,二来是更换防护服容易暴露感染。所以我买了两大包成人纸尿裤。”在董婷婷给第一财经记者提供的武汉日记中,她这样写道。
但她后来发现,在重症室,一干就是8个半小时,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超负荷工作状态。事先准备的纸尿裤“神器”似乎也派不上用场。由于浑身出汗,防护服湿了又干、干了又湿,汗液已经把身体的水分无情“榨干”。
1月28日,医院临床一线的,可事情总在变化。“也许这就是特殊时期,不到最后一刻,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、要面对什么。”董婷婷说,到了武汉后,能够感觉到大家等的都有些着急了,医院去、到前线去,那里才是战场。
在她领到防护服后,才知道这次要去支援的是华中医院。“领到装备后,我特意穿上臭美了一番,工作服、头帽、护目镜、口罩,突然感觉全副武装的自己酷酷的。”
可就是这些防护装备,后来让董婷婷“吃尽了苦头”。穿上隔离服的前一个小时,感觉吸不到氧,左侧太阳穴一直疼,时不时干呕。“我心里打着鼓,担心自己第一关就被淘汰,好在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缓解。”
因为穿的是雨靴,鞋底又薄又硬,一天下来脚很疼。“好在我事先穿了两双袜子,赶紧把这个经验向大家分享。”
30日,董婷婷就要上战场了,她说“心里既兴奋又紧张”。“23:00上夜班”董婷婷说,在重症室的8小时里,4名护士第一次体验了在武汉的高强度工作。
重症室有14名患者,8名护士两班轮,也就是4名护士同时照顾14位患者。当天是4名当地的护士带我们值首班,明天开始就完全由我们辽宁队接手了。当地的护士全是92年后出生,最小的才18岁。
辽宁医院(医院),医院,硬件设施不是很完善,墙壁氧坏掉了无法使用,每4个小时要换一个很重很重的大氧气筒,需要全员上阵才能完成。
重症室病患每个人身上都有六七个泵,护士们要及时给患者做好医疗护理,同时还要帮患者翻身、扣背、收拾大小便。因为没有护理阿姨,护士们还包揽了洗涮痰盂这样的清洁工作,真的是一刻不停。
由于南方没有供暖,医院病房里比较湿冷,“按我们东北话说,真是‘贼拉冷啊!’这对于我们这支从东北来的医疗队来说,真是感到非常不适应。”董婷婷介绍,忙活了一整宿,很多队友累的随便往哪一靠就能睡着,睡椅子上的,睡地板上的,还有一个队友竟然钻到了一个衣柜里面睡起来了。
“医院重症室全天值白班,一天的护理工作,整整8个半小时,一口饭没吃,一滴水没喝,我终于知道了人在沙漠还丢了水壶是什么滋味。”她说,“当我终于从隔离间出来的时候,看到盐水我都想一口闷了!”
让董婷婷感到特别兴奋的是,2月1日,在她到武汉的第7天,“儿子给我来信了!”在视频中,儿子给妈妈读信,“看着视频,我在房间里一会哭一会笑。小杨清还没上学呢,他真懂事,他能用拼音写这么多字,我这当妈妈的真骄傲啊!”
3日,董婷婷的小夜班。从下午16点到凌晨24点,又一场战斗就要打响。4日是立春。董婷婷说,“坐在班车上,看到武汉街道两旁的风景从车窗外匆匆划过,希望这场疫情能够随着春天的到来快快散去。”